文/美國GameStop聽證會
翻譯/DoNews 李昊原、翟繼茹
編輯/楊博丞
題圖/IC photo
這是一場“有意思”的聽證會。
日前，美國國會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圍繞Gamestop不尋常交易舉行聽證會，在長達5個多小時的聽證會上，絕大多數(shù)問題指向了Robinhood(羅賓漢)，作為平臺它連接了交易兩端，成為事件焦點。
“對不起，我道歉。請大家相信，我們會盡一切努力，確保此類事件不會再發(fā)生”。盡管Robinhood CEO Vlad Tenev在開篇陳述中就做了誠懇的道歉，但這并不能消除大眾由此所引發(fā)的擔憂。
今年1月，因為疫情，線下電子游戲零售生意不被看好，GameStop首當其沖，華爾街眾多機構紛紛預測它的股票將大幅下跌。有分析師甚至放言稱，“對靠做空盈利的對沖基金來說，GameStop是一個絕好的做空目標。”
但是在社交媒體上Reddit上，散戶們并不想再一次被華爾街的精英們操控，他們看好GameStop，便決定開展一次“起義”。小投資者們聯(lián)合將GameStop的股價從1月初低于20美元的價格一路抬升到突破500美元的高點，漲幅最高曾達到2300%。散戶的力量，讓華爾街感到震撼，分析師Brittany在接受外媒采訪時表示，“華爾街從未出現(xiàn)過這樣的事情，我們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?！?/p>
一片“庶民的勝利”狂歡中，散戶們所選擇的股票交易平臺Robinhood卻突然暫停了包括了GameStop等股票的交易。
“民意”再度沸騰，Robinhood被推倒了輿論的風口浪尖。大眾開始質(zhì)疑，金融市場到底由誰在操控?以服務小投資者聞名的Robinhood是否是金融民主化真正的推動者?監(jiān)管為何缺席等一系列問題紛至沓來。
Vlad Tenev在聽證會上表示，暫停交易是為了滿足關于保證金監(jiān)管的要求，而不是為了幫助對沖基金?！拔覀儾宦犆趯_基金，我們?yōu)槌汕先f的小投資者服務”。
而這一事件真正讓人深思的是在去中心化日趨發(fā)展的時代中，要如何利用技術獲得真正的公平，金融監(jiān)管政策如何變化，華爾街精英和小投資者的位置會發(fā)生變化嗎?正如這場聽證會的主題一樣——“當賣空者、社交媒體、散戶碰撞時，誰勝誰負?”雖然相關監(jiān)管措施和影響不會馬上顯現(xiàn)，但它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一個開始。
在這場歷時5個多小時的聽證會上，Reddit上GameStop股票的推動者Keith Gill、Robinhood CEO Vlad Tenev、基金公司Citadel LLC、Melvin Capital Management等高管都表達了自己的觀點。對于關鍵人物Vlad Tenev而言，為什么突然暫停交易，和做空公司是否由利益牽扯成為核心問題，金融民主化究竟如何推進，在他的聽證回答中，或許我們能夠找到端倪。為此，「DoNews」整理了Vlad Tenev的QA關鍵內(nèi)容，以讓我們更直觀的了解這一事件始末。
Robinhood CEO Vlad Tenev
(Q為各位議員提出的問題，A為Vlad Tenev回答。)
一、關于暫停股票交易
Q：我曾在市場上受過兩次打擊，至今對2008年的金融危機記憶猶新。我們原以為，對那些擁有可調(diào)利率抵押貸款的人開放市場是一件好事，但是很多信息并沒有被披露。找不到任何文件可以證明這些收入的具體數(shù)額。導致的問題是，當利率調(diào)整時，許多購買抵押貸款的人失去了自己的房屋。我盡力理解那您希望讓更多人參與進來，使其民主化的美好愿景。但這同時意味著您需要有更大的責任確?？蛻臬@得他們評估交易時所需要的所有信息。貴公司最多允許1000美元在市場上購買股票，對于那些并非“老手”的人而言，如何斷定他們以保證金購買高風險股票安全的?
A：我們大約有2%的客戶用保證金購買證券，每月有13%的人進行期權交易，多期權交易的客戶只有3%。我們允許客戶獲得最高1000美元的保證金，前提是他是Robinhood Gold的用戶，這一工具每個月要收取5美元的服務費。以保證金借錢，在行業(yè)內(nèi)都有很嚴格的規(guī)則，我們的產(chǎn)品相較于競爭對手，有著更嚴格的限制性。
Q：你說一切都是限制性的，而你服務的是那些不那么成熟的投資者。更重要的是，你有更大的責任。因此，你有一個問題或預期有一個流動性問題是有一個在未來的交易。那里有什么交易?
A：感謝你的問題，我要再次強調(diào)，Robinhood能夠滿足抵押要求。我們確認，在整個時期內(nèi)，34億美元并非是為未來更大的黑天鵝事件做準備，也不是用來解除對這些證券交易和購買的限制。
Q：美國的金融市場是令世界羨慕的，但它還是不完美的。希望這次聽證會能就保證金要求和交易規(guī)則進行實質(zhì)性的討論。因為這是導致Robinhood暫停Gamestop等股票交易的直接原因。我相信絕大多數(shù)人希望利用這次聽證會，來證明資本市場被操作了。Robinhood決定停止客戶購買Gamestop和其它股票是被資本規(guī)定要求的結果，對嗎?
A：是的，存款要求和清算要求一致。
Q：有一段時間，你的一些用戶只賣而不買。這導致股票上漲的速度沒有那么快，因為你的一些用戶——買家。
A：我無可奉告。
Q：如果賣家多于買家，股票會上漲嗎?
A：在證券交易中，Robinhood是“少數(shù)派”。
Q：我希望你能說清楚，如果你的用戶因為這些行為而受到傷害，他們可以通過仲裁來解決。對嗎?
A：是的，我們的仲裁已經(jīng)被監(jiān)督，我們相信仲裁能為客戶帶來公平和迅速的解決問題方案，并進行索賠。
二、關于規(guī)章制度
Q：毫不意外，Gamestop的情況已經(jīng)讓評論者、行業(yè)參與者等呼吁要制定更加完備的規(guī)章制度了。當然，也有人在散布陰謀論，說一些人肯定是在事前就知道要發(fā)生了什么了。這次聽證會提醒我們，在復雜的情況下，我們更應該花時間去了解到底什么事情發(fā)生了，或者什么事情沒有發(fā)生。我們或許不急于制定更多的宏大的監(jiān)管政策，那樣終究會傷害到投資者。那么，是否可以再次解釋一下，為什么Robinhood會暫停Gamestop等其他股票交易?
A：當然，謝謝你，議員先生。周四，Robinhood暫停購買約13家股票，以確保我們能夠滿足監(jiān)管關于存款和抵押品的要求。
Q：你是說你是主動的，必須遵守規(guī)定，對嗎?
A：是的。
Q：那這就頗具諷刺意義了，暫停交易是為了遵守規(guī)定。我想說的是，人們不喜歡平臺暫停交易，在某種程度上，監(jiān)管只會增加復雜性，不會幫助到投資者。即便在社交媒體上，大家的言論活動狂熱，不穩(wěn)定，但在我看來，市場的運作應該是正常的，市場還沒有崩潰，它們運營得很好，你同意嗎?
A：我同意。
Q：我關心的是為散戶投資者提供一個公平的市場準入平臺。長期以來，我一直支持金融創(chuàng)新，支持金融民主化和讓所有人都能更容易進入到金融體系中來。Robinhood宣稱正在幫助推進金融民主化。你可以談一點Robinhood在推動創(chuàng)新、為所有投資者創(chuàng)造公平競爭環(huán)境同時，如何確保這些投資者對信息是充分確知的嗎?
A：當然，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。首先，我要指出的是，這里的許多證人和代表都認為，這是一個陳述的最佳時機。我認為零傭金，無賬戶最低限額，零星股份購買，Robinhood確實建立一個行業(yè)標準，來幫助小投資者都能參與到市場中。在過去的一年里，Robinhood發(fā)行分式股份制、股息再投資計劃、經(jīng)常性投資，所以你可以用一美元換來五美元，在特定的點創(chuàng)造一種習慣性投資。
Robinhood今年的重點是，如何讓一名新投資者變成一名長期投資者?我們?nèi)绾巫屓珖腥硕寄苓M行長線投資?我們在教育和服務客戶方面進行了大量投入，最近發(fā)布了 learn 2.0計劃，目的是讓客戶從基本概念開始學習，一直到到更高級概念。我們也在學習如何如何進步，用更好的內(nèi)容和方式傳播。
Q：非常感謝今天的聽證會。為了確保大家達成共識，我將從一月份(暫停Gamestop交易)那天一系列事件開始我的問題。在您的證詞中，自動化響應是在東部時間早晨5點11分開始的，它顯示的數(shù)字約是500萬美元。
A：是的。
Q：那時，你有能力滿足30億美元的流動性存款要求嗎?
A：正如我在證詞中所寫，Robinhood團隊采取了一些措施。
Q：“那時，我們我們無法提供30億美元的抵押”，你寫到，你的確有關于流動性而不是“流動性”的問題，那時你必須采取措施才能達到目標，對嗎?
A：議員先生，我們必須和相關清算中心合作解決在交易日的風險情況，已達到滿足我們抵押品的需求。
Q：為了做到這一點，你選擇了限制交易，阻止客戶購買某些股票，對嗎?
A：是的，Robinhood證券認為這13種股票有風險。如果沒能夠消除投資組合的風險，消除投資組合的過剩資本，可能就會清算投資組合。我不知道如果我們不遵守這些要求，會有什么后果，但這對公司和客戶都不是好事。
Q：重新回到我的時間，如果一家結算中心成員未能滿足市場要求，并讓其它成員面臨風險，那它極有可能因為違反規(guī)定而被清算，這是絕對的。對于Robinhood的客戶來說，如果他們的投資被迫清算，會對他們產(chǎn)生什么影響呢?
A：如果被迫清算，客戶將無法入場，不僅限于我們限制購買的13種證券。
Q：這無疑是一場災難，對Robinhood來說，對嗎?
A：是的，不只是我們，還有1300多萬客戶。
Q：這正是問題所在。所某種意義上來說，我喜歡你們公司，因為它確實為那些被市場拒之門外的個人提供了投資機會。與此同時，我相信你的商業(yè)模式中，暴露了一個漏洞。也許，它在管理資本金的制度中。我們不能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里: 未經(jīng)客戶的同意就清算了他們的股份，因為你們沒有能力處理資本金的相關要求。我想從早上5點到10點的那一段時間，公司肯定恐懼擠了，當然，我更關心客戶們，他們也一定很恐懼。
我們會繼續(xù)研究這個問題。此外，我希望今天的聽證會能凸顯金融市場一個非?，F(xiàn)實的問題，以及它到底是如何運作的。像Melvin和Citadel擁有偌大的投資機會，而小投資者們卻沒有。
三、關于市場健康
Q：你試圖將問題歸咎于清算中心和行業(yè)缺乏實時結算的能力。但是，Robinhood的保證金要求實際要比同行業(yè)其他參與者要寬松得多，不久前，你還吹噓自己擁有行業(yè)內(nèi)最具競爭力的價格。那么，我想請問您，有沒有可能問題不在于清算中心，而在于你沒有管理好自己的經(jīng)紀人、利潤和風控?
A：謝謝你的問題，讓我來解釋一下保證金，這個我們已經(jīng)討論過的重點。在12月份，當我們把利率降低到2.5%時，有一個復雜的細節(jié)是，大多數(shù)其他經(jīng)紀公司在實行有分層的保證金利潤，大客戶的支付保證金例如比低凈值客戶要低很多。而我們，想給每一個人統(tǒng)一的價格，這樣即便大客戶也不會比低凈值客戶要交更少的保證金，我認為這是我們的獨到之處。
Q：我希望今天的聽證會能揭示，我們的市場是否在以投資者可以理解的方式運行。1月底，(GameStop)股票的價格，完全脫離了市場基本面，造成了極大的動蕩，整個企業(yè)(GameStop)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電子游戲。
人們仿佛是在用假鈔，而非真正的財產(chǎn)來交易股票。但這并不是一個有趣的游戲，因為人們可能會在這場游戲中失去他們一生辛苦得來的積蓄，不幸的是，過去的這個夏天，我們就知道至少有一起自殺事件和潛在的交易損失有關。除了這些可能的損失之外， Robinhood 和其他平臺在 GameStop 事件中的表現(xiàn)，導致了混亂和憤怒，并且削弱了投資者們對資本市場的基本公平的信心。
這些對我們市場的健康有序是不利的，對投資者們也是不利的。
資本市場能夠良好運行，就是因為每個投資都知道并相信規(guī)則的存在和有效，市場是可預測的并且的確是這樣，但是 Robinhood 的行為讓太多的投資者失去了這種預見性。許多散戶投資者在1月28日醒來后發(fā)現(xiàn)，他們再也不能像前幾天那樣買賣股票了，他們受到的待遇與其他的市場參與者并不一樣，其他人依舊可以買賣同樣的股票，所以我不會責怪他們認為股市欺凌弱小。
你在證詞中說， Robinhood 限制某些股票的交易，是為了滿足審計時的財務需求，但是當我訪問 Robinhood 的網(wǎng)站，以及瀏覽你于1月28日在博客上發(fā)布的信息時，你并沒有提到這些財務需求，你只提到了市場的波動。當我回顧你們的用戶協(xié)議時，你們也沒有詳細說明，會以什么樣的形式以及在什么時候決定限制股票交易。但你這樣做了，并且沒有進行相應的披露，而只是一些含糊的言辭，似乎你制定的規(guī)則允許你在任何時候這樣做。
我有兩個問題來問你：第一， Robinhood 對用戶的信息披露和透明度是否遠遠不夠?第二，你是否認為，是由于你們對用戶的缺乏坦誠，推動了瘋狂的投機和混亂，并導致了你們限制股票交易?
A：針對第二個問題，我對發(fā)生的一切感到抱歉。我在此道歉，我不會說 Robinhood 做的一切都很完美或是我們過去沒有犯過錯誤，但我承諾我們一定會從中吸取教訓并不斷改進，在未來不犯同樣的錯誤。
Q：我預測我們將經(jīng)歷更加不穩(wěn)定的未來，因為 Robinhood 最近的行為看起來有點專制，這也是為什么我說用戶們覺得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。你們的交易限制是出乎意料的，你們的溝通也不清晰，我的下一個問題，展望未來， Robinhood 會做出哪些具體的改變，來更好地應對未來的市場波動，提高對客戶的透明度，確保用戶們不會在最后一分鐘被“過河拆橋”(就像這次的限制交易)?
A：我們會重新審視這次事件的所有細節(jié)，我認為我們籌集到的34億美元，對公司緩沖未來的市場波動和其他類似的“黑天鵝事件”會有很大的幫助。我相信經(jīng)歷了這個事件，我們的風險管理能力得到了改善和加強，用戶對我們的看法也有所改善，我們還將會不斷學習和改進。
Q：投資不是游戲，有很大的風險， Robinhood 是如何平衡披露投資的潛在風險，包括重大損失的風險?
A：給用戶他們想要的，他們不在乎那些，他們清楚投資是瘋狂的……(后面部分不清晰)
Q：我的問題是如何平衡信息披露?
A：我們做了很多披露，但我們不向用戶提供是否應該投資的建議。
Q：我想問下，你是怎么想出公司的名字的(羅賓漢)?
A：羅賓漢代表著降低準入的門檻——不管用戶有多少錢，都可以進入以往難以進入的可以獲得財富的機構(即投資的機會，降低投資的門檻)。
Q：我感激你的回答，我也接受這個答案。但我家中有一個我深愛的23歲的孩子，他沒有受過訓練、沒有收入、沒有學歷，他怎么可能拿到價值一百萬的籌碼(來進行投資)呢?
A：我們提供給用戶的杠桿不到客戶實際使用量的3% ，并受到嚴格的管理，在賬戶中通過借款獲得這種杠桿率的唯一方法是存入類似規(guī)模的資本。
Q：如果有人看到一個年輕人獲得了價值100萬美元的籌碼，他現(xiàn)在20歲，那就是個錯誤。
A：(我明白)您指的是去年不幸去世的那個人(Alex Kearns)，我向他的家人道歉。Alex Kearns 的去世讓我和整個公司都深感不安，我們采取了一系列的積極舉措來讓我們的期權產(chǎn)品更加安全，包括改變我們的界面，進行更多的期權投資教育，以及加強和緊固人們對獲得期權和現(xiàn)場支援熱線的需求。這是一場悲劇，我們當時立即采取了行動，來確保為客戶提供最安全的期權交易服務。
Alex Kearns，內(nèi)布拉斯加大學林肯分校的二年級學生，因 Robinhood 錯誤地通知他欠下73萬美元的債務而絕望自殺。
四、關于散戶投資者
Q：我想繼續(xù)討論散戶投資者。去年12月，在我們今天討論的這些事件之前，你一篇文章里說過，將那些使用類似 Robinhood 這樣平臺的散戶投資者稱為之“傻錢”是不合適，甚至很侮辱人的。與之相反，散戶投資者正在徹底改革股票市場，你能詳細說說嗎?
A：散戶投資者通常被華爾街稱為“傻錢”，是因為他們難以達到和華爾街同等的研究水平，有些人使用這個詞，因為他們認為散戶投資者會做出愚蠢的決定。
我覺得這很侮辱人，這個詞不該用。散戶投資者也是投資者，他們會根據(jù)已知的信息做出決定，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教育他們上，讓他們了解投資的風險和回報。在這里，我認為 GameStop 的情況，證明了散戶投資者正在革新市場。
在我12月寫那篇文章的時候，沒有人會想到，散戶投資者會開始做空，我認為這里的散戶投資者在學習，在實踐中學習，這是最好的學習方式之一，我們應該努力確保人們具備知識，了解在市場中的風險。
Q：上個月，我們看到 GameStop 的波動性，股票開始反彈，每個人似乎都參與其中，包括我的侄子和他的兩個朋友，他們熬夜到凌晨4點，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。最令我擔憂的是，人們真的覺得這是他們邁向成功所要做的事情，對我來說，這體現(xiàn)了美國的收入不平等，也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。
我曾看好零售投資的機會，我希望它能給散戶投資者們帶來好的結果。但現(xiàn)在，我看到的是人們在股市上賭博，這不是解決收入不平等的真正辦法，我們也不應該假裝它是。
去年6月， 某家企業(yè)將破產(chǎn)的時候，Robinhood 曾積極地在網(wǎng)站上推銷它的股票，這成了 Robinhood 的熱門話題，我不認為這對投資者有好處，這是一場賭博，不應該這樣做，這是一個(反面)例子。人們有(投資)渠道是好事，但如果他們沒有錢投資，就不是(投資)民主化(或普及化)，這就是80% 的股票市場被(少數(shù))持有的真正原因(聽證會之前曾有人提到，美國84%的股票被掌握在10%的人手中，54%的美國人沒有股票)。
當然，這些人(窮人)并不需要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醫(yī)療保健、兒童保育、汽車貸款或者其他支撐他們?nèi)粘Ｉ畹臇|西上，早些時候，你說你不能告訴我們，你的客戶的回報率是多少，但99%的短線交易者表現(xiàn)都不如市場。你說 Robinhood 的使命是使金融民主化，是這樣嗎?
A：沒錯。
Q：我想問你，你在(人的)行為研究上投入了很多，我和我丈夫擁有一家數(shù)字設計公司，所以我很熟悉行為研究對平臺和網(wǎng)站的作用，而行為研究塑造了你對應用程序的設計，是這樣嗎?
A：像許多科技公司一樣，我們雇傭了數(shù)據(jù)科學家、用戶研究員和設計師來提供更好的客戶體驗。
Q：所以在細節(jié)上，當人們注冊的時候，他們會得到一張彩票，當他們下訂單的時候，就像是在刮彩票，他們會被鼓勵交易，如果(推薦)朋友注冊，他們就能免費得到股票——你為什么要加入特定的游戲設計元素，讓它看起來像賭博?這回鼓勵更頻繁的交易。
A：正如我之前提到的，我們希望以一種負責任、可接受的方式，來滿足人們的需求。我們并不是利用賭博機制，我們的大部分用戶都是買進持有，只有一小部分利用保證金(投資)。
Q：像我侄子這樣的人，不是你的用戶，你的顧客就坐在你旁邊。如果你不在指數(shù)基金或蘋果公司(apple)之類的投資上支付那么多，那么你很可能是向我展示，你是在鼓勵更多的交易，因為這會讓你賺更多的錢，而不是通過更明智的投資組合來幫助投資者。我問兩件事：你認為你到底在為誰推動金融民主化?你又打算如何解決這些利益沖突?
A：我相信我們的商業(yè)模式成為行業(yè)標準是有原因的，因為這對我們的用戶有好處，它又推動了資本市場的民主化。我們很自豪以統(tǒng)一的條款進行市場營銷，并沒有考慮到從他們那里得到任何報酬。
五、小結
在漫長的聽證會中，議員們提出的問題，不乏對美國階層割裂和股市投機的擔憂。不少議員認為，對這次事件 Robinhood 顯然難辭其咎，期間Alex Kearns 被反復提起，這位年輕人由于 Robinhood 的誤報而絕望自殺，一位發(fā)言者說：“這位20歲的年輕人，按照利諾伊州的法律，他甚至不能買啤酒，但他可以拿走73萬美元!”
另一位發(fā)言者表示，美國民眾對這次聽證會表現(xiàn)出了極大的興趣，從他的角度來看，是由于人們對美國社會、政府、資本市場和制度都有很大的不信任。
羅賓漢原本是英國是十三、十四世紀劫富濟貧的俠盜，但在GameStop事件中，Robinhood 的表現(xiàn)卻顛覆了羅賓漢的形象?！八?羅賓漢)應該從富人那里偷錢給窮人，在這里，你幾乎得到了相反的結果，在這種情況下，你從散戶投資者那里投錢，然后交給機構投資者。”
對華爾街來說，散戶抱團對抗機構令人震驚，但除了散戶之外的市場參與者——對沖基金、分析師、律師甚至 Robinhood 這樣的交易平臺，也在制度規(guī)則下主動或被動的抱團來收割散戶。
無論是美國人還是遠在大洋彼岸的中國人，大家對散戶暴打機構的故事都喜聞樂見，但現(xiàn)實中散戶們?nèi)蕴幱诮^對的劣勢。Vlad Tenev 表示散戶投資者不是“傻錢”，并將改變股票市場，但無論是在哪個股市，這種改變都還任重道遠。
